10 魯班的木鳶-2

另有種《佩柏的鬼》的戲法，利用地板的燈與大片玻璃將顏色不顯著的人影反射到舞台，像鬼魂現身，魔術師與影子對話，製造驚悚。和《降神會》類似，在昏暗的屋內，魔術師引領幾個求問的人，請來相關的鬼魂與他們對話。 　邱先生所說的幻術和《降神會》、《佩柏的鬼》手法相同嗎？ 　周日的報紙破紀錄的賣出一萬一千多份，印刷廠連夜趕印送火車發到愛丁堡、多佛等地。艦隊街的辦公室內，每個人見到大約翰一定拍手。報紙頭版除了金陵福和程連蘇的海報照片外，便是醒目的大標題： 　SUE FOUGHT FOO，WHO FOOLS WHO 　接一行小標題： 　兩個中國魔術師在倫敦的戰爭 　配的是大約翰形容，畫家畫出的劇場一景，站在舞台前的金陵福與台上甩辮子的程連蘇。 　讀者反應激烈，編輯決定下周預留四頁的版面給大約翰，更深入的報導金陵福故事。 　領了獎金與稿費坐進酒吧，幾乎人手一份《周日派送》搶著讀新鮮油墨味的故事，大約翰卻得傷腦筋思考五天後交稿的內容。繼續分析兩個魔術的戲法當然簡單，也符合讀者的期待，不過大約翰想寫點別的，已想好標題： 　程連蘇不是中國人 　他得意的拿鉛筆敲酒杯，非得弄清楚程連蘇是不是中國人，如果不是中國人，又是哪國人？ 　翻美國的報紙與魔術雜誌，根本從沒提過程連蘇的名字，連巴黎和維也納的報紙也從未出現過。能夠在倫敦劇場內長期表演，程連蘇必定有些來頭，否則劇場經理不會冒生意上的險。 　大約翰守在跑馬地劇場的後門兩個晚上，程連蘇和金陵福全是中國人的劇團不同，十六名團員之中，僅四個中國人，程連蘇、水仙、經常混進金陵福劇場打探情報的法蘭克，另外還有個穿中式棉襖走路速度奇快的中年女子。他們幾乎不單獨行動，對外全由法蘭克出面，每個人對程連蘇不是敬畏，看來更像懼怕。另一方面，十六個人習慣於照顧彼此，每當大約翰接近程連蘇，必定有一兩名團員立即擋在中間。 　令大約翰想不通的，如果程連蘇是中國人，同為中國人，程連蘇與金陵福間為何充滿敵意？ 　決定花錢從劇場外著手，擦鞋、賣報、賣咖啡的小僮是最好的探子，大約翰交代，無論什麼消息，只要關於程連蘇劇團的，都發錢。 （待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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