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 中國水牢 Chinese Water Torture Cell

胡迪尼的新戲登場，僅僅海報上的宣傳便傳遍倫敦大街小巷，中國水牢。他笑著對大約翰說： 「先有程連Soo，再有金陵Foo，總該輪到我迪尼Hoo吧。」 如他當初說的，僅著短褲的赤裸身子綑上好幾條粗鐵鍊，由觀眾上鎖，倒吊進鐵框玻璃牆面的水箱，在幾百隻眼睛前，他必須在淹死自己前脫逃。 過程緊張也緊湊，胡迪尼在水箱內拼命扭動身體，攪出的紊亂水紋更加吸引箱外好奇的眼光。 時間以秒計算，就在大家見水中出現氣泡，以為胡迪尼憋不住氣喝水時，他成功的掙脫所有束縛冒出水面大口喘氣。 二分三十二秒，胡迪尼的閉氣時間超於常人。他喘著大氣對觀眾說： 「差點要了我的命，最後關頭我看見遠處的光束，亮得我睜不開眼，幸好鎖打開了。」 胡迪尼一直認為魔術愈接近死亡，愈能吸引觀眾。他再次做到。 一日之間，胡迪尼搶去兩個中國魔術師的風采，大約翰如約寫了很長的報導，並提出自己的懷疑： 之前有些人懷疑胡迪尼暗藏開鎖器在他的鞋子內，這次的表演是倒吊的，兩腳在箱外，證明他不是尋常的魔術師。依筆者的觀點，關鍵在於他是否能於水箱中使肩膀脫臼。 胡迪尼指著報紙大笑不止。 「確定我有脫臼的本事？大約翰，你脫臼過嗎，想不想體會脫臼的痛苦？」 大約翰不好意思的搔搔頭。 「痛，不過值得。」他搧著報紙。「終於迪尼Hoo比Soo和Foo更值得你們報導了。」 胡迪尼坐在一口大木箱上，讓大約翰想起小青住處的木箱。 「下個發明更精彩，不管Soo還是Foo，恐怕都在倫敦待不下去。」 跳下木箱，他打開箱子蹲坐進去。 「幫我關上箱子。」 大約翰猶豫一下，輕輕蓋上箱蓋。 兩隻手腕從箱蓋的兩個圓形洞口伸出。 「兩腳用鐵鍊栓牢，關進箱子，鐵索綑十幾圈，伸在箱外的手拿手銬銬住，把木箱垂吊進泰晤士河，怎麼樣，動人吧。它的名稱是《水葬》，我得先打開手銬、頂開木箱的蓋子，打開腳踝的鎖和鐵鍊。」 胡迪尼鑽出箱子，得意的拍拍手掌。 「我打算找倫敦警察廳派公證的警官以警用手銬銬住我的手，以昭公信。三個步驟，只要其中一個出錯，大約翰，你幫我寫訃聞，寫得動人喔。」 「不可能，上次你花了九十分鐘才打開最新式的鎖，想在水裡開警用手銬？」 「所以我叫胡迪尼。」 「什麼時候表演？」 「不急，我得先搞懂警用手銬。」 胡迪尼說話的口氣好像明天就能搞懂警用手銬。 「還是想問程連蘇的事？」 大約翰紅著臉孔點頭，小孩犯錯被大人逮著似的。 「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，看在你願意幫我訃聞的份上，透露一點線索。你認為程連蘇是中國人嗎？」 比起金陵福，程連蘇的眼眶更深，膚色更白──對了，眼珠子沒金陵福黑。 「如果你認為程連蘇不是中國人，會是哪國人？」 「絕對不是英國人。」 大約翰脫口而出。 「賓果，至少你已經知道他不是英國人了。」 胡迪尼笑得開心，大約翰卻想像報紙首頁標題若是「程連蘇不是英國人」，他大概走到哪裡都成為笑柄。 （待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