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 會下棋的土耳其人-9

老耗子答應一線天，第二天表演《空手接子彈》。他花幾口唾沫，我忙一夜，把真槍改成戲法槍，小青幫我忙。 我第一次見到洋槍，搞不清其中道理，小青見識廣，試射幾次，我明白了，洋槍無非火藥、彈丸裝進空心鐵管，用打火石點燃引線，火藥在槍膛內爆開，把彈丸射出去。 凡事得先搞通原理，花腦筋弄點變化。 天剛亮，一線天的徒子徒孫將曬穀場重重圍了十幾圈，老耗子仍那副死德性，抽足鴉片煙懶散的出場，我和小青左右門神似護著。 本來我開槍打老耗子，臨上場手腳發軟，唉，所以我當不成魔術師，認命了。小青一把接過槍，她將槍和彈丸交給一線天檢查，姥姥的，一線天朝彈丸畫了兩筆紅墨，說是破邪符。 沒法子，人多勢眾，老耗子講的話得算數。 我幫小青扶穩槍，她填火藥、填彈丸，拿通條塞緊火藥、塞進彈丸。 老耗子見一線天非要他當活人靶，一愁，煙癮犯了，路走不穩，沒兩步塌了。 從沒見他龜孫子樣。 我扶不動，一線天的兩名徒弟架起老耗子立在旗桿前。夠狠，周圍十多名大漢看囚犯似的，一線天不讓他再抽一口，罵他花銀洋抽大煙，賣國。 本來該小青開槍，一線天，鬼呀，臨開槍前上來攔住小青，他要開。你說天底下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嗎？老耗子和他第一次見面，得罪他嘛，非置老耗子於死地不可？人，心存厚道，山不轉路轉，不給別人留退路，再見面就難看。 小青本來不肯，掙不過一線天。 （待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