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 老耗子的入壁術-7

「成天跑碼頭，這個城待幾天，往下個城趕，老耗子跑出一身毛病，天陰喘，天熱燥，他的爛命，活一天算一天。」 「說得口乾，」邱先生放下煙桿，「做生意講究細水長流，今天的細水，還得往明天流。」 老傢伙又要錢。 「多說一點，老耗子變的是哪種魔術？」 「好吧，終究是個故事，多講點不會少了我的利息。老耗子的戲法是在天地之間練出的，沒有舞台底下的暗道，沒有躲在舞台頂上的助手，觀眾往他身邊一圍就地表演，要是功夫練得不深，手藝不巧，給人逮著小辮子不打死才怪。老耗子是這個，頂尖的這個，從沒失過手，江湖上稱他六指耗子。」 大約翰看著邱先生伸出的一隻手，怎麼有六隻手指？ 正好奇，邱先生從第六根手指內抽出絲巾，一抽抽個沒完。 「要不要量量，別看這根空心手指，連到袖子裡，拉得出一英哩長的絲巾。」 一英哩長，恍然大悟。 「耍戲法得眼明手快，觀眾被抽出的絲巾吸引，誰去算那隻手有幾根指頭。唉，光六根手指的戲法，起碼再值十鎊。」 「六根手指、入壁術和大缸飛水有關係？」 「其他的你回去慢慢想，我，得去找點東西填肚子。」 說著，邱先生從桌下抓出缺了個口子的大碗，一團黑糊糊不知什麼東西。大約翰不能不告辭，萬一像藥茶，邱先生非分他一口嚐嚐可怎麼辦？ 接近劇場，沒找金陵福，跳上電車回艦隊街，《奇聞奇事》剛上市，大約翰從報僮手中接過一份，首頁大標和他昨晚想的一樣： 金陵福，滿手鮮血的拳匪 （待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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